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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 War

  • 序 War
  • 琉璃蕉
  • 2019-07-29 15:02:16
序 War

战争。

无所不在,从未停息。

古人止戈的梦想,从来没有实现过。

绿野苍茫的热带丛林中,两个身影穿梭在树叶间。身影踩过的树枝上下猛烈地晃动,震落青翠叶尖上好不容易聚集起的水珠。忽然,一支绑着尖石的投矛呼啸而过,前面的身影应声一滞,从树上掉落,砸在地上。

夕阳下,藤蔓枯萎,尸体风化,茂密的热带丛林退化成葱茏的乔木森林。

远方传来达达的脚步声,忽的从树丛中钻出一个面目狰狞的古罗马战士,粗壮的躯干上满是血淋淋的伤痕。喘着粗气,战士在灌木中奋力奔跑。冲出森林,眼前是一片青翠的平原,脚下的草地微微有些潮湿,四周一片静谧。

战士紧张地回头看去,森林里没有任何动静。他松了口气,转头向前走去。

“噜噜噜!!!——”

突然,从战士背后的灌木里冲出一只体积巨大的战象,白玉般象牙在阳光下熠熠闪光。

“噗——”战士还未反应过来,就被战象的象牙挑起。

鲜血,自象牙上滴落在地上,蔓延,倒映着战士惊愕的表情。

风沙吹过,鲜血干枯,幻化成了一面鲜红旗帜。

旗帜被风微微吹动。

旗帜旁的骑士抽出银剑,向前挥舞。无数身披白底红十字战袍的中世纪武士狂吼着大步奔跑,向另一侧身着黑色战袍的战士发起了冲锋。厚重盔甲反射出银色的光,重剑挥舞,带起血色的花朵。

铠甲碰撞声与武士的喝声不断,火焰熄灭又重燃。夜幕降临,一个被利剑穿透胸膛的武士倒在地上,裹紧绣有红色十字的战袍,希望能温暖自己日渐冰冷的身躯。

同样的月光下,他遥远的家乡,肥胖做作的贵族们在歌舞中迷醉,端起银制的酒杯,在虚假与欺骗中日渐沉沦。

“呯——”

一个小个子男人,他的手上握着手枪。

大贵族倒在了地上里,手中的葡萄酒与鲜血融在一起,沿着地毯蔓延开来。

刺客匆忙逃出城堡。

此时天边月色皎洁,两边的树林在月光下隐隐绰绰。

刺客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,卫兵在后面不成队形地追上来,忙乱扣动扳机。燧石重重敲击在击砧上,弹丸顺着火光,飞向小个子男人。

“噗通——”

刺客倒在了一条小河边。

小河不停流淌,只是远处的城堡燃烧、倒塌,化为了尘土。尘土之上,无数穿着大红色军装的士兵高傲地抬起下巴,挺立在整齐的队列中。

忽然,河对岸一声呼喝。“喀啦喀啦”的声音响起,旋转的把手带动机轮,一条条火舌从对岸横扫而来。无数士兵如麦子般被割倒,向前倒下,落入水中。那一张张高傲的脸上只剩下惊恐和慌乱。

带着衣着光鲜的士兵尸体随着河流向下流去,流过一家小旅店,店门口挂着写有“Verdun”的木牌。

突然,天边响起了尖锐的呼啸声。

炮声从夜晚响到了白天。昔日的繁华城市化为了还冒着热气的焦土。一只皮制军靴踏过焦土,向着前方的壕沟冲锋,留下了无奈却义无反顾的背影。几秒后,灼热的子弹就让他永远的躺在了这片焦土上。

“喀啦喀啦——”

坦克履带碾过地上这具年轻的躯体,炮口朝上,猛地发出橙红色的火光。前方壕沟里的士兵惊恐地扔下手里的步枪,转身逃跑,却被引擎声轰鸣的坦克追上,碾过。

坦克在大地上横冲直撞,天边传来飞机的声响。被叶片带动摩擦着机翼的空气发出爆裂的响声,一枚枚炸弹从天空重回大地母亲的怀抱,带来火焰与毁灭。

战机飞越大陆,飞上海洋。那里,一艘艘战舰在蔚蓝的大海上航行。战机轻巧地飞上航空母舰的甲板,旁边的战舰列主炮缓缓转动着,正下方幽暗的深海有几条黑黝黝的潜艇偷偷游过。

天堂上,洁白的鸽子被苍鹰抓住,染上鲜血。

无所不在,从未停息。

这,便是战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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